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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實在太不喜歡事過境遷卻無從力挽狂瀾。

 
 
她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麼走進這間浴室的,不太記得什麼時候、又為什麼想要走進來這間百合白色的浴室。
 
對,是百合白色的。但她現在也無法留心看去。
 
瞬間變得溫熱、燙人的水流從她低垂的後腦勺蔓延下來,厚重地凝結了頭髮的絲縷,淌過雙耳和懷抱膝蓋的一雙臂膀。
 
像這樣蹲縮著,她凝視著光裸的大腿望出去的地板,聽著耳邊敘說般的水流聲。近到無可忽視的聲音,不過是一種身體經驗的界限。
 
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震動,從擁擠的鼻腔到膨脹的肺葉,然後又是一陣擠壓。她大概發出了一些聲響,可是水流的聲音太近也太大。
 
『如果好一點了再站起來。如果不行,就再蹲下來就好。』
 
『真誠來說,我真的好討厭自己。』她繼續。
 
可能是好一些了,又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泡沫被抹上她的身體。她因為需要清洗所以才覺得髒的身體。
 
從她無法睜張的腫脹眼皮之間,瞥見百合白色的牆。那個顏色就像她死百的大腿上透著血管的泛青色,上頭的水珠長的像淚,所以她是悲傷的。
 
就像山和海是巨大,而夢和美是遠方,痛苦與愛就是當下,所以淚是悲傷。那並沒有什麼不同。
 
如果這是悲傷,從水流浸潤髮絲到泡沫流向排水孔,她大概有點慢才懂得。但只是有點慢。因為如果是慢,那可以等的。
 
Dearest Later,
I will wait.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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